夜尽，天明
一
“你可知错？”
斩魂刀抵在胸前，抬眼望去，眼前是那人冰冷的眼神，不远处，是那些人愤恨的表情。
呵……
“是，我错了。”
他乖巧的认了错，那人仍是皱着眉头，好像并不信他。
也是，换做是自己，也不信啊……
“大人不信？”略带委屈的语气，随后却又释然的笑了，“也罢，大人既不信我，那么……”
“你要干什么？”
沈巍看他笑的无害，心下却紧张起来，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。
“自然是证明我知道自己错了啊……”他也不恼，反而脸上笑容更甚，“口说无凭，那就只能用行动表示了啊，大人。”
话音未落，一把冰锥已然握在手中，他仍是满脸笑意的看着沈巍，在对方还未有所动作前，反手把冰锥插入自己胸口！
“沈夜！”
沈巍万没想到他会这样，惊得丢了斩魂刀，伸出去扶他的手被一把拍开。
“大人，您这是做什么？莫要脏了您的手啊……”
他还是在笑，忍着剧痛勉力支撑着，“大人，您看，我确实知道错了。不止知道自己错了，还知道自己是有多愚蠢了……”
“简直，愚蠢，至极啊……”
“明知你厌恶鬼族厌恶我，明知你满心满眼的只有昆仑和赵云澜，明知你只想置我于死地……”
“呵……你可知，我庆幸我生于鬼族，因为我是你唯一的弟弟；你可知，在你遇到昆仑之前，你早已乱了我的心曲；你可知，我有多少次机会能颠覆了这个世界，杀了昆仑，杀了你；你可知，我最大的心愿，不过是想让你回头看看我，像小时候那样关心我，照顾我……”
“你不知道，你也不想知道。”
“从一开始你就赢得彻彻底底，而我，输得一塌糊涂。”
“我输，是因为我爱你。你赢，是因为你不爱我。”
“所以啊，大人，您赢了一切，还要再来问我知错否，您不觉得您，太过残忍了么？”
眼泪肆无忌惮的从紧闭的眼内奔涌而出。
“我最大的错，就是爱上你。”
“不过，大人放心，我现在知道错了，会改的。”
那双眼里，没了疯狂，没了恨意，那份隐藏的爱也消失了。
只剩下，一片荒芜。
自己的意识随着血一起流出体内，沈夜却并不感到害怕，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。
真好，就要结束了……
他这可笑的一生。
“小夜！”
沈巍瞬身过去抱住倒下的人，脸上是再也藏不住的惊恐。
“大人，您该开心啊，我可就要死了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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